第七十二章：始皇在世

“张三，你特娘就是吃了有文化的亏啊！”高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上面的笔墨都一抖。

“我让你编一些顺口溜，你编的是什么玩意！”高卡举起一张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一行大字，“蔡京蔡京，要做皇帝，黑夜起兵，白天皇上。”

“还特娘的挺工整？但这特么都不押韵好吧！”

“还有这句，给蔡浇屎，始皇在世。”高坎把这宣纸揉成团丢在了张三脸上，“就你有文化，还始皇在世？你是去搞笑的吗！？”

“衙内息怒，衙内息怒。”张三讪笑两声，“俺没念过书嘛……”

“没念过书你就不知道来问问本衙内嘛？伱就不知道去问问王太安么！”高坎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

高坎发火不是因为张三没啥文凭，而是这龟孙自主主张，觉得自己创作了不得了的口号，然后叫人去传。

这要是知道高坎是幕后黑手，都不用砍头，高坎就能自己尬死。

“衙内息怒，俺以后不敢这样了。”张三可怜巴巴的看了高坎一眼。

高坎看他那样，很是无奈，这也算自己的锅，当日就让张三自己编两句去传话，也没和他说要先递上来审审稿。

“你让人先别传这两句话了”高坎一想，脑海中并没有什么很好的话，只能把那句很老套的“皇帝轮流做，今年到蔡家”教给了张三，让他重新去传。

吩咐完张三，高坎又叫来蒙恬议事。

高坎对蒙恬那是无话不说，没办法，谁让蒙恬已经经过聊天群确认，忠臣的身份证都已经办好了。

而在皇宫那头，蔡京才在内侍的搀扶下走进了赵佶寝宫。

赵佶坐在龙塌上很是生气。

平常这个点，他都可以搂着美人睡觉了。

今天还得看蔡京这张老脸，想想就气！

不过蔡京颤颤悠悠进来的时候，赵佶还是压制住了脾气。

“诶呦，蔡相怎么这么晚了还来求见朕啊。”赵佶努力挤出一个父慈子孝，不是，君臣情深的微笑，“这天这般的冷，莫要受寒才是。”

蔡京即便再有城府，听到这话也不免血压高了三分。

自己可是特么从下午就跪起，一直跪到现在啊！

蔡京窝着一肚子火，这老寒腿都热了两分，虽然很想说脏话，但话从嘴里出来却变成了，“感谢陛下挂念老臣。”

“蔡相所来，是为何事啊？”赵佶明知故问。

蔡京一听这话，该拿出的姿态还得再拿出来，慢慢的跪下，恭敬道，“陛下，微臣有一事要禀报。”

“爱卿起来说话。”赵佶看了眼梁师成，后者很自觉的的命人搬了椅子，然后亲自上前搀扶蔡京坐下。

可这蔡京刚坐上，又扑到了地上。

“陛下，臣有愧于陛下信任啊！”蔡京嚎啕大哭，“臣真不知那龙袍之事！”

“诶呀，原来是这件小事。”赵佶装模做样的摆摆手，“朕知道爱卿是被栽赃的，已经让开封府连同大理寺的去查了，定会还爱卿一个清白。”

蔡京：要不是你命人封锁蔡府我还真就信了。

“陛下，这探案时间不定可以等，但臣表露忠心却是等不及。”蔡京诚恳道。

“呵呵。”赵佶再也憋不住，冷笑两声，“蔡太师，我怎么听说，朝堂上有人说，这天下一半姓赵，一半姓蔡啊。”

梁师成在后头展开密报，刚刚看了眼好像不是这么写的啊。

‘蔡京蔡京，要做皇上，黑夜起兵，白天皇帝。’

梁师成默默又合上了密报，嗯，这個得稍微艺术加工一下，不然有点拿不上台面。

蔡京要是听到原文，怕是要笑出来吧。

“陛下，这都是奸佞小人在这造谣，不是实情啊！”蔡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他的功绩，一桩桩一件件，按照蔡京的话来说，他这一辈子就是给赵家打工，赵家流血。

赵佶心里其实也明白这些。

今日下午宫内都排查一遍了，没有缺少任何一件皇袍，甚至连金线都是对账工整，没有一丝贪墨。

但同时，赵佶也确信，这件皇袍就是他经常穿的那一套，但两相比对下，很多磨损的地方都一模一样。

这一下，赵佶疯了。

你说要是弄出皇袍来也就算了，这么连磨损处都能大差不差的复刻？

若是蔡京有这本事，那只要起歹心，自己还能坐在此处？

可若非蔡京，谁还有那么大的本事？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梁师成，可这位同志今日连尚衣局谁在管都搞不清楚，那种清澈的愚蠢是演不出来的。

“爱卿啊，你的忠心朕收到了。”赵佶也不想继续听蔡京在这哭了，“明日朕让万全去你府上，你有什么知情的都和他说去吧。”

“行了，朕乏了，下去吧。”赵佶挥了挥手，梁师成命人送蔡京下去了。

蔡京擦了一把脸上的泪，跟着内侍走了。

只不过转身的那一刻，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

不管案子怎么查，他都不会倒下。

至于依附蔡家的一些边角小官，失去了也就失去了。

往日里，赵佶会这般，但这一次，赵佶铁了心要查出个底朝天。

“梁师成，把韩永恩叫来。”

“是。”

没多时，韩永恩席卷着一阵凉风进来了。

“陛下。”

“韩卿，不用那么拘束。”赵佶看向韩永恩的时候面色才好些。

虽然韩永恩不是潜邸时跟着赵佶的，但却是赵佶登基以来，不管大事小事坚定的站在赵佶身前为他挡刀子的人，所以倍得赵佶信任。

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韩永恩的老婆是赵佶曾经认作妹子的一个侍女，两人多了一层别样的关系。

“这马车万全已经查清楚，是从江州发出的，你这两日安排心腹去给我查这江州蔡九，蔡京没有谋反的心思，不代表别人没有。”赵佶脑海中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祖宗赵匡胤。

蔡京这情况有些类似了，朝中一半以上官员皆以投入蔡家门下为荣。

虽然赵佶最近不怎么管朝政，但好歹还没到疯狂修仙的那几年。还是有意无意的在安插人手和蔡京搞对抗。

“梁师成，把刘正夫叫来！”

“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