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斯内普和奇洛在禁林

宴会过后，欢快的气氛仍旧在城堡上空回荡着。

邓布利多也大手一挥，解除了今天晚上的宵禁，全然不顾麦格教授在他背后气鼓鼓的眼神。

小巫师们都欢呼起来，完全没有了睡觉的打算，一个个冲到城堡外面的草坪上打雪仗，把圣诞节好不容易拿出来穿的礼袍都打得湿透了，也丝毫没感觉寒冷和疲惫。

欢笑声、呼喊声远远地传开，传遍了整个霍格沃茨。

然而，这种欢笑却在一片幽暗的森林中戛然而止——

……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选在这里见面？”

霍格沃茨东北边的禁林中，一个戴着兜帽的黑衣身影缓缓说道。

“因为我认为……这件事不宜被他人听到。”另一个人同样戴着兜帽，声音冷冰冰的。

“哦？到了这里……你倒是不结巴了？”

寒风吹动第一個黑衣人脸上的兜帽，露出一张蜡黄的脸，他那只鹰钩鼻和油腻的头发格外显眼。

正是霍格沃茨的魔药课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

而他所面对的兜帽人，很显然就是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奎利纳斯·奇洛。

禁林里的雪下得很大。

空气中弥漫着一阵冰冷、阴森的气息。森林的幽暗一直延伸到了很远的远方，寂静无声，只有寒风吹动树叶的摩擦声，此起彼伏。

“西弗勒斯，我想你应该知道的……”奇洛缓缓说道，“你知道我约你到这里来，是什么意思。”

“我为什么要知道？”斯内普嘴边卷起一个嘲讽的微笑，淡淡地说道，“就凭你画在纸上的那个黑魔标记吗？谁知道你想表达什么？”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西弗勒斯，黑魔王正在看着你呢！”奇洛低吼道。

“黑魔王在看着我？”斯内普皱起眉头，眼神凝重地盯着奇洛。

“你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奇洛冷笑道。

就在这时，嘶哑的声音从奇洛的兜帽中传出来：“好了，奎利纳斯……让我来跟他说……”

听到这个声音，斯内普的瞳孔猛然缩在了一起。

奇洛幸灾乐祸地笑了一下，缓缓摘下兜帽，转身背向他。

一张狰狞的脸就那样长在奇洛的后脑上，出现在斯内普的眼前……

“怎么了，西弗勒斯，不认识我了吗？”

伏地魔那张丑陋的嘴缝突然裂开，声音极冷，双眼也闪烁着冷厉的红光，不断给面前这位以前的得力手下施以压力。

他不得不用这种形式上的方法来施压。

曾经不可一世的黑魔王，如今只是一个寄生在别人身上的残魂而已，他的力量虚弱到了极致……而伏地魔又很清楚，斯内普的魔法能力绝不是现在的他能够处理的。

所以他只能色厉内荏，寄希望于斯内普还忌惮自己从前的威严，重新找回那些身为食死徒的习惯……

在伏地魔表面凶狠，实则暗藏希冀的猩红眼神中，斯内普猛地弯下了腰——

“主人，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您！”他的声音颤抖着，好像压抑着久别重逢的激动。

然而在伏地魔看不见的角度，斯内普却紧紧地咬着牙，眼中的恨意、遗憾、惦念等复杂情绪……简直无法收敛。

是他杀死了莉莉！

他本已经答应了自己的苦苦哀求，却还是出尔反尔，丝毫不在乎追随者的任何情绪！

斯内普明知道此刻便是伏地魔最虚弱的时刻，他完全可以直接动手，将这位自己曾誓死追随的黑魔王杀死在这片禁林里……

但他却不能。

邓布利多对他说过，伏地魔不会轻易被死，哪怕再虚弱，也总能苟延残喘、伺机恢复力量，总有再回来的那一天。

等到伏地魔卷土重来，莉莉的孩子，那个有着和她一样的眼眸的男孩，一定会第一个被杀害。

所以他只能忍住所有的情绪，潜伏在伏地魔身边，当一个不知何时才能够结束的卧底……

“西弗勒斯，这么说……你没有背叛我？”

看着弯下腰的斯内普，伏地魔眼中流露出一抹喜色，但是下一刻又刻意收了回去，仍然板着狰狞的脸。

“主人，在您离去以后的每一刻，我都在期待着您的归来。”斯内普不紧不慢地说道。

比起莱科斯这么一个萌新卧底来说，斯内普的演技简直出神入化。

他的语气中自然而然地就带上了一丝愧疚，且完全符合自己的行为习惯，没有任何夸张、违背人设的做法。

“我承认，在这十年之间，我曾不止一次以为您已经彻底离开了……我对此感到深深的内疚，我做错了，但当我今天重新在这里看到您，我就又坚定地回到了您的这一边。”

“所以这就是你投靠邓布利多的理由？”伏地魔渐渐找回了自信，又摆出了黑魔王的架势，“我看得很清楚，你很得他的信任，甚至成了斯莱特林的院长。”

“啧，啧，真是了不起啊，三十岁的院长……”

“因为他需要我！”斯内普放大声音说道，“在斯拉格霍恩教授隐退以后，那时候的斯莱特林基本都投入了食死徒的阵营，没有人能够担任斯莱特林的院长。”

“只有我，只有我对邓布利多表明了自己投靠的想法，他只能用我……”

斯内普猛地抬起头，看向伏地魔的双眼。

“主人，我在这十年间的表现渐渐获取了他的信任，我完全可以向您说出邓布利多所有的信息，也可以潜伏在霍格沃茨，作为您在邓布利多旁边的内应！”

“但伱怎么保证邓布利多会信任你？”伏地魔嘶哑着问道。

“他会信任我的。”斯内普自然做好了一切准备，把邓布利多交待他的话原原本本地复述了出来：

“您或许知道，邓布利多并不相信黑魔王就那样消失了，他一直在担心您的归来……所以我会答应他，成为被他安插在食死徒内部的卧底。”

“呵，两边讨好，对吗？”伏地魔冷笑道，“那我又怎么确定你不是邓布利多那边的人？”

斯内普沉默了一下。

随后，他缓缓说道：“黑魔王出现在霍格沃茨的消息，我不会告诉邓布利多……不仅如此，我会尽全力，帮助您拿到魔法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