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演示道法
“国朝大事岂可因一职空缺就不能推行,朕看实在不行就找其他人重新担即可,何必如此拖拉。”
见皇帝这般说,胡道玄连忙准备解释。可就在此时,吏部右侍郎王锡爵却站了出来。
“陛下三思,自我大明开国以来,就命由正一道正一嗣教真人永掌天下道教事,因此道录司正印以由其兼任,此为祖制,臣怕贸然更改有所不妥之处。”
胡道玄见王锡爵居然为他说话,顿时心中大喜,连忙接话道:
“陛下,右侍郎所言甚是。并且天师府之前已经向朝廷上书,请求嗣天师张国祥提前来京,潜心修道,好早继承爵位。
如果朝廷应允,那么天师张国祥就可提前来京。张国祥雷法精妙,符箓一道颇有涉及。如果来京后,可做陛下修炼咨询,还请陛下给他一个机会。”
雷法?符箓?
此话一出,朱翊钧神色一冷,脸上满是不屑之情。
这正是他讨厌正一道的原因所在。
他从最开始修炼以后,就找到过正一道的经典以及符箓试验过了,发现其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特别是那些正一道引以为豪的符箓,哪怕在灵气的作用下也发挥不出啥作用来,这就证实了这些符箓之说的不可信。
因此胡道玄的话更加激起了他对于正一道的厌恶之心。
他并不否定佛道的作用,在他看来,这些佛道教等等宗教都只是统治工具,麻痹子民的良药罢了。
所以他最开始对于佛道一事嗤之以鼻,甚至并不想理此事,再加上自己忙于修炼,甚至有些放任其发展。
因此只要正一道的人,能遵照自己之前的诏命,服服帖帖待着,不要趁着他修炼的时候,大肆敛财投机,那自己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些人把手伸的也太长了,借着自己修炼导致百姓追捧修仙的机会,借着朝廷赐予他们统领天下道门所带来的名望,大肆敛财。
而当自己要处置他们的时候,他们居然还敢拿出欺骗百姓的雷法与符箓,说对自己有帮助。
“呵呵,雷法?符箓?画符真能治病?打醮祈福真能灵验?念咒修道真可以长生?朕还听说,第三十代天师张继先曾言,吾家法箓,上可以动天地,下可以撼山川。朕对于这些话很是期待。
所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要不这样吧,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朕这就下召,让天一道高道来京,给朕演示雷法,符箓。
如果雷法、符箓真实有效,那朕就会继续任命张国祥为道录司正印,继续执掌天下道事。如果都是无稽之谈,没有用处,那就休怪朕不客气了。”
此话一出,胡道玄顿时面露苦涩,如果面对普通人他还可以反驳一二,说他们不懂道法。
但自己面对的可是修炼成真仙的皇帝呀,这让他如何驳斥。
并且皇帝这个要求他根本无法拒绝,于是只能拱手道:
“臣遵旨~”
“如此就好,那时间就暂定明年吧。”
朱翊钧闻言缓缓点头,随即又望向胡道玄身后的赵复阳道:
“你就是全真道白云观馆主赵复阳?朕听到成国公、英国公的奏本中对于你甚是推崇,说你道法精妙,推崇内丹修炼,清心静欲,同时还对炼丹、灵药一事颇有涉猎,不知是否属实啊。”
赵复阳刚才看了好一会大戏,现在见终于轮到他了,精神为之一振,连忙上前道:
“陛下所言甚是,丹者,单也。惟道无对,故名曰丹。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谷得一以盈,人得一以长生。
我道家有内丹与外丹之术,个人修身养性,吐故纳新,为炼内丹。藉服炼药和服用灵物以求长生,为炼外丹。
而我全真虽然以内丹之术见长,但对于外丹也颇有涉猎,因此对于药材、炼丹一事也较为熟悉。”
胡道玄闻言心中暗骂赵复阳不要脸。
全真派不是以内丹术为主嘛,什么时候对于外丹也有涉猎。
“如此也挺好的,朕今日叫你来也是有用的,朕在西苑种植了一些灵植草药,不仅需要医师辨别药性,也需要有人来炼制丹药。
既然全真道讲究修身养性,对炼丹有所涉猎,无论是对于朝廷,还是对于朕都有大用。
那朕就命你为道录司右正,与胡道玄暂时负责道录司之事,日后也入天工院帮助朕炼制丹药,研习道法。”
赵复阳闻言心中大喜,暗道自己果然赌对了。
有了皇帝的这次提拔,终于可以让他全真派打破了正一道的垄断,成功进入了道录司。
“草民谢陛下恩典。”
而一旁的胡道玄却感觉到脸上无光,皇帝特意当着他的面去提拔赵复阳,其用意再明显不过了。就这还算好的了,赵复阳还只是担任右正一职。
如果明年正一道的人演示雷法、法术失败,那岂不是连正印的位置也要丢。
想到这里,胡道玄已经不敢再往下想了。
他感觉这是自太祖开国以来,天一道所面临的最大危机。
面对修炼真法皇帝的质疑,这个坎如果正一道迈不过去,那可就真完了。
“那就这么定了吧,无论什么法,重要的是修的是真法,讲的是真经。更重要的是要协助朝廷教化万民,劝人向善。只要你们尽心用事,朕自然不会薄待尔等。张爱卿留下,其余人退下吧。”
众人闻言连忙躬身而退,只有胡道玄听了皇帝的话,若有所思,貌似在琢磨什么。
没过一会,众人就皆退下,只留下了张居正与朱翊钧二人。
当日张居正就屡次跟自己提出这个佛道的问题,现在自己这般做法,他还是想要继续询问下张居正的意见。
“张爱卿,朕刚才让正一道演示道法的时候,你少有言语,现在其他人走了,你来说说你的看法,你觉得此事是否可行。”、
刚才这一切张居正都看到眼里,关于皇帝的做法,他甚是欣慰,但是他觉得皇帝做的还不够,甚至还是没有解决最根本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