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占卜家

蒸汽火车上，克莱恩好奇地悄悄四处观察。他从未坐过这样的蒸汽火车，一切在他眼中都很新奇。

老尼尔和克莱恩并排坐着。

呜—

紧接着机械转动的巨大轰鸣紧接着汽笛声而至。

克莱恩透过窗户看向车外，车站在缓缓后退，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只剩下一个小小的黑点。

老尼尔轻轻拽了一下克莱恩的衣角，狡黠地对着他眨了眨眼睛。他从自己的袍子里拿出几张纸和一支笔，在上面写了起来。

克莱恩凑近一看，老尼尔写的竟然是中文。

过了一会儿，老尼尔收起笔，将几张写满中文的纸递给克莱恩，“看吧。”

“可以吗？”克莱恩褐色的眼睛微微睁大，低头小声问道。

“文件不能带出是为了防止外泄，但罗塞尔大帝的笔记至今无人看懂，也就不存在外泄的可能。”老尼尔解释道：“接着吧，你看到罗塞尔大帝笔记时的眼神和我年轻时一样，但是不要抱什么希望，当初我觉得自己可以解读，结果现在，唉……”

克莱恩点点头，接过老尼尔默写的罗塞尔笔记，带着难言的激动开始阅读老乡的笔记。

“九月三日，真没想到我成为贝贝心中最伟大父亲路上的最大障碍竟然是瑞瑞。”

……

“一月三日，如果我当初选择了‘占卜家’、‘偷盗者’或者‘学徒’的话说不定会有登上源堡的机会，可惜啊。”

……

“三月十日，瑞瑞和伊芙真不愧是主仆，好一个主唱仆随。”

……

占卜家、偷盗者和学徒？源堡？扮演？

这些应该是一些途径的序列名称，只有这三个途径才可以登上源堡吗？源堡是什么？罗塞尔大帝为什么想要登上源堡？

还有瑞瑞和伊芙。

这个“瑞瑞”和绯月之猫“瑞瑞”有什么关系？伊芙又是谁？

克莱恩脑海中冒出一推疑问，但表面上却是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遗憾与失望，无奈地说道：“真的完全没有外泄的可能。”又像是随口问道：“还有吗？”想要解答那些疑惑的话需要更多的罗塞尔日记。

“没有了，这些是在一些邪教徒手中拿到的，这种事其实非常少。”老尼尔接过克莱恩递过来的纸，将它们折叠两下塞进了衣袍的口袋中。

克莱恩有些失望，他将头轻轻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实际上却是在思考要怎么获得更多的罗塞尔日记。

或许灰雾之上的聚会可以帮我拿到，克莱恩在心中思索着，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真是明智，而且罗塞尔笔记足够神秘、高端，收集罗塞尔笔记这种事也不会损害“愚者”的形象。

……

在汽笛的鸣叫声中，克莱恩和老尼尔踏上了希望之都贝克兰德的土地，几位便装的值夜者早就在车站里等待着他们了。他们下了火车就立即登上了马车，直奔贝克兰德圣塞缪尔教堂。

作为大教区的贝克兰德的教堂，圣塞缪尔教堂虽比圣赛琳娜教堂要宏伟一些，但整体布局与圣赛琳娜教堂很像，以深色为主的色调中黑夜圣徽高高悬挂着，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仿佛身心都被净化了。

两人是分开检查的，克莱恩被两位值夜者带进一间封闭的小屋子里进行占卜与通灵。

这很神秘学，克莱恩在心中吐槽了一句。

“没有问题。”值夜者对克莱恩说道，“作为重要线索的提供者和重要线索本身，你可以选择服食魔药成为非凡者，这样也能拥有一些自保能力。”

克莱恩在心中松了一口气，听到可以成为非凡者顿时一喜，问道：“有哪些选择？”

“不眠者、占卜家、窥秘人、收尸人，教会掌握完整的不眠者途径，但是占卜家和窥秘人只有低序列。”

这……

教会没有完整的占卜家途径，也就是说以后克莱恩必须自己想办法弄到配方，但是他想到了那个只有占卜家、偷盗者和学徒才能登上的源堡，一时间有些犹豫。

“可以详细地解释一下吗？”克莱恩请求道。

值夜者点点头，“这是必要的。”，带着克莱恩来到专门的档案处，从中抽出几分文件递给克莱恩。

“以你的权限只能看到这些但也足够了，要好好考虑，一旦选定就不能后悔。”

克莱恩接过文件，一一翻过。

不眠者，在黑夜里各个方面的提升……

窥秘人，仪式魔法……但是更容易听到未知存在的呓语。

占卜家，占卜……有利于我学习神秘学知识，而且比窥秘人安全些。

克莱恩低头沉思了两秒后说道：“我选择占卜家。”

“确定？”

“嗯。”

克莱恩跟随着值夜者来到查尼斯门后的材料储存处，那位值夜者一边配置魔药一边讲解，在值夜者的指导下克莱恩服下了占卜家魔药。

“霍纳奇斯……弗雷格拉……霍纳奇斯……弗雷格拉……”

克莱恩顿时懵了一下，这文件不全啊。他感觉自己的脑袋突突地抽痛，按照那位值夜者的指引尝试开启灵视。

在疼痛消失后克莱恩又反复练习了几次灵视，直到一位值夜者进来对克莱恩说道：“尼尔先生并没有被黑猫污染但有失控的风险，需要留在这里接受治疗，我们已经为你买好了车票。”

克莱恩愣了一下，随即关切地问道：“老尼尔怎么样了？”

“克莱恩先生放心，”那位值夜者说道：“发现的很及时，并不会有什么事，几天后他就可以回去了。”

“那就好。”克莱恩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和值夜者们告别后登上了马车。

车轮碾过街道，随着清脆的马蹄落地声驶向火车站。

源堡的气息？

伊芙回头看向那辆四轮单马的马车，立即占卜了一下。

是老乡。

周明瑞！

……

火车站

克莱恩在路边买了一份报纸准备在路上打发时间。

此时的检票处人并不是很多，克莱恩不慌不忙地走向排队的队伍。

过了一会儿，克莱恩感觉到有人站在了自己的身后，那个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语气欢快地说道：“下午好，先生。”

听声音应该是位美丽的小姐。

克莱恩转过身去，一位黑色长发，有些深海般美丽的蓝色眼睛的小姐正站在自己身后微笑着看着自己。

“下午好，小姐。”出于礼貌，克莱恩回复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