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西弗勒斯·斯内普

“所以……这就是你在厨房里待了小半天的理由吗，埃里克教授？”

副校长办公室里，麦格教授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比起窗外呼啸的狂风更吓人。

哪怕是十几年前大闹霍格沃茨的“赫奇帕奇活阎王”，面对这位威严的副校长，也有点被血脉压制的感觉。

“女士，您听我狡……听我解释。”林恩讪笑着凑上前，拿出了圈圈画画改了好几遍的菜单，献宝似的递上前去，“学生们从伦敦好不容易坐了一天火车过来，总要让他们享受点真正的美食吧？让他们天天吃土豆，我觉得不是霍格沃茨的待客之道。”

真正的美食——指五道土豆总算削减成了两道。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麦格教授拿过菜单上下扫视一遍，虽余怒未消，表情总归是柔和了点，“但你也不至于折腾这么长时间吧？我知道你念书的时候就经常让厨房的家养小精灵给你开小灶，现在好歹也当了老师了，就不能有点教授的样子吗？”

如果霍格沃茨的食堂水平有布斯巴顿一半的话，当然可以。林恩心中暗道。

但这样的话，他是万万不可能当着麦格教授的面说出来的。

除非他想变成霍格沃茨历史上任教时间最短的教授——在还没上一节课的时候被扫地出门。

面对麦格教授恨铁不成钢的责备与提点，他也只能重温一下学生时代，做个老师们面前乖巧的好学生，诚恳认错，死活不……

嗯？不对，现在他是教授了，本来也不用改！

下次还敢！

于是在一番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耳提面命之后，无可奈何的麦格教授也只能给自己默默地再加点担子，随手把林恩打发到了礼堂，让他配合海格和霍琦夫人准备今晚的宴会。

用她的话说，也算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反正林恩除了决斗之外最擅长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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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麦格教授此刻是怎样的心情，林恩自己倒是乐得清闲。

虽然改造霍格沃茨厨房的大计现在看来绝非一日之功，但至少免去了让他在餐桌上看着一堆又一堆的土豆活受罪的命运，说不定还能和两位“酒友”小喝一杯。

怀着这样的心情，林恩脚步轻快地走进了礼堂。

正要把魔法天穹的天气变得晴朗些，他却忽然停下脚步，脸上的笑容也缓缓消失。

礼堂的中间，站着个他不怎么喜欢的人。

“林恩·埃里克，”斯内普一字一顿，面无表情地叫出林恩的全名，声音阴恻恻的，让人发毛，“没想到邓布利多居然把你找来了，他的眼光真是一年不如一年。”

“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吗，斯内普学长？看来还是你毕业的太早，我们没能充分交流。”

面对挑衅，林恩在学长一词上加了极富嘲讽意味的重音，在海格和霍琦夫人欲言又止的注视下，他信步上前，与斯内普四目相对。

“你的食死徒小伙伴一定认可，如果摄魂怪还没吃掉他们的脑子的话。”

他的身材比起斯内普要高大些，琥珀色的眼睛略略向下看去，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

“你这个……！”

“怎么，戳到你的痛处了？”

斯内普的怒火似乎要烧穿这礼堂的穹顶，林恩也毫不退让。

空荡荡的礼堂里剑拔弩张，就连桌上的蜡烛都纷纷熄灭。

两個人虽然没有抽出魔杖，却在短短片刻间进行了数轮针锋相对的无声碰撞。

林恩很清楚斯内普的身份和境遇，但这并不妨碍他刻薄地冷嘲热讽。

原因很简单，他是弗兰克和艾丽斯·隆巴顿的朋友。

“林恩，西弗勒斯，你们……”

“林恩！怎么来了也不到我那喝点茶呢？西弗勒斯，米勒娃让你过去一趟，她有事找伱。”

老资格的霍琦夫人见局面有不可收拾的风险，正要上前，话说一半却被忽然打断。

礼堂的大门骤然开启，矮小精干的身影快步走来，声音尖细，语调却十分欢快。

作为斯内普和林恩在霍格沃茨求学时的老师，弗利维刚一登场就将紧张氛围轻松化解。

“……知道了。”

吃了个哑巴亏的斯内普阴沉着脸，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不好意思，弗立维教授，给您和大家添麻烦了。”等到斯内普离开，林恩神色渐缓，略带歉意地说。

“我理解你，林恩，有些事不该被遗忘……不过，我们还是继续工作吧，让我再欣赏一下你在N.E.W.Ts考试上的精彩发挥怎么样？”

感情丰富的弗立维教授飘到半空，体贴地转移了话题。

林恩从善如流，露出真挚的笑容：“当然，教授，请您指点。”

说话间，魔杖出现在他的掌心，凤凰羽毛杖芯传递着雀跃的情绪，磅礴的魔力几乎要从杖尖奔涌而出。

在弗立维教授激动不已的赞叹中，林恩挥动魔杖，将熄灭的蜡烛点燃，紧接着，布满阴云的魔法穹顶跃动起明亮的星光。

顷刻间，阴云散尽，清澈的夜空出现在几人头顶，皎洁的圆月隐藏在角落，与漫天星河相衬，就像一片比现实更美好和纯粹的星空。

转眼的工夫，偌大的礼堂就披上一件轻薄的纱衣，美轮美奂。

“这可真是……太精彩了。”

海格茫然地抬起头，看着仿佛身临其境的星空，由衷感慨。

“你们喜欢就好。海格、霍琦夫人，晚宴的时候有兴趣喝一杯吗？我从俄国带回不少好酒，就等着和大家分享呢。”

变戏法似的掏出一瓶年份不短的烈酒，林恩微笑着发出邀请。

这是两位同道中人难以拒绝的诱惑。

就连弗立维也有些意动，比划着右手的拇指和食指，轻声说：“我也可以来上那么一点。”

没了斯内普的礼堂欢声不断，直到行色匆匆的麦格教授大步走来。

“哦？今天的穹顶倒是不错，总算让我省了点心。”抬眼一看，麦格教授轻声称赞，随即提高音量招呼着心思已经飘到酒桌的几人，“抓紧时间最后检查，专列快到了！”

整个霍格沃茨，除了厨房的家养小精灵，或许只有勤勤恳恳的麦格教授还在努力工作。

令人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