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威名

斯莱特林的沉默或许是这片欢乐海洋最佳的妆点与注脚。

甚至，正因如此，格兰芬多与拉文克劳们也没觉得冒犯，反而乐在其中。

许多不明就里的小巫师看得云里雾里，但很快，他们身边就会有一脸高深莫测的学长或学姐主动上前，三言两语道出他们眼中的校园传说。

“我想不用我解释太多了，赫敏。”珀西说，“如你所见，他是赫奇帕奇百年来最优秀的学生，你也许在魔法史课上听过他的事迹，提示一下，巫师战争。”

“巫师战争？”赫敏堪比图书馆的大脑飞速运转，漂亮的眼睛渐渐布满震惊，“他就是一个月击毙三十四个食死徒的‘血色的埃里克’？可他那会不是才——”

“没错，这事就发生在那个人垮台后的一个月，他毕业不久，而那个月死的人里有很多是……”他朝着斯莱特林的方向努了努嘴，毫不掩饰眼中的轻蔑。

从这点看，他和自己的兄弟姐妹没什么不同。

“所以他们是在害怕埃里克教授吗？”赫敏难以置信地望向这位帅气的新教授，喃喃道，“真不敢想象……我完全没看出来。”

“放轻松，埃里克教授人很好，常到我家做客，他只是对食死徒从不留情。”

看出了赫敏的顾虑，珀西笑着解释，就像是回到了自己初见林恩时的场景。

那已经是将近十年前的事了。

那时的他和查理也是一样的战战兢兢，还因此被大哥比尔疯狂嘲笑。

想到这，他补充道：“相处久了你就明白了，他很欣赏你这样聪明又用功的学生，要不了多久，你一定会收到他的俱乐部邀请——或许是我代劳。”

“俱乐部？”二年级的赫敏还没接触过这些。

“没错，【观星者】俱乐部。”

珀西的笑里有三分矜持和七分骄傲。

说罢，他转身看向邓布利多。

该告一段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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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安静，各位。”

老人平静的声音在魔法驱动下传遍礼堂的每個角落，不论是心惊胆战、幸灾乐祸还是欣喜若狂，各种各样的情绪都在主动或被动的调整下渐渐平复。

老魔杖轻轻一挥，布满赫奇帕奇装饰的礼堂瞬间恢复原状，四大学院的旗帜与纹章重新出现在原有位置，璀璨的星空也再度出现。

无声无息，且更加迅捷，林恩也有点讶异，凝视着邓布利多的背影。

他很清楚，这并非老魔杖的威力，仅是这位最伟大的白巫师牛刀小试。

随手施展就令人高山仰止，仿佛岁月没在他身上留下丝毫痕迹。

看起来，必须要到下一个层次……

林恩微微蹙眉，看向只有自己能见到的熟练度面板，看向那个目测已走过大半，但每前进一步都殊为不易的【魔法知识】的经验条。

时间，是横亘在他与伟大前辈巫师之间最大的鸿沟，哪怕他的勤勉与悟性已经是上上之选，又有着可以将所有的努力转化成回报的超自然力量。

但每个能走上巅峰的巫师又何尝不是一世英杰呢？

至少在此刻，还有不短的距离等待他跨越。

也许一年半载，也许一眼望不到头。

压力和动力同时升起，相生相长。

“看来大家都很认可两位新教授，我相信你们会有充实的一年。”就像毫无察觉，邓布利多慈祥地笑着，舒展双臂，说出令人欢快的话语，“那么，孩子们，吃吧！”

话音刚落，冒着热气的美餐同时出现在四张长桌上，不少已经吃腻了各种土豆的小巫师发出惊喜的低呼。

虽然烹饪手法还是老样子，但至少，今天的晚宴多了些新菜色，味道也稍稍提升。

饭香诱人，哪怕是听着林恩凶名长大的小巫师也压制不住腹中馋虫，纷纷动起刀叉，大快朵颐。

教授席，从上午就开始忙碌的林恩也来了食欲，听着不远处海格和霍琦夫人的暗号，他笑着拿起放在手边的酒瓶。

手上的分量让他感觉到了异常。

定睛一看，本该满满当当的酒水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少了一部分。

猛地抬头，正对上那双蔚蓝的眼睛。

邓布利多笑盈盈地举起酒杯，朝着林恩的方向致意，杯中装着从他这顺走的老酒。

一口下肚，苍老的脸庞多了些红润，皱纹都舒展开来，笑声也变得更加洪亮。

“这老头，怎么跟老尼可一样，偷酒喝……”笑着嘟囔一声，林恩摇摇头，魔杖一挥，瓶中酒水立刻带着浑厚的香气飞出，落入等候多时的海格与霍琦夫人杯中。

当然，他也没忘弗立维教授，少许酒液精准落进一个用餐巾纸变成的小酒盅，正适合他的酒量，不多不少。

于是各自举杯，热闹的晚宴就此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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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只要尽全力，其他的交给我们自己?”

“我们将努力学习，直到化为粪土?”

晚宴最后，照例是校歌环节，韦斯莱家的一对活宝仍用着自己最喜欢的《葬礼进行曲》的旋律，为本就七零八落听不出调子的校歌添了几分别样的意味。

与往年不同，这次陪他们俩一起胡闹的除了邓布利多，还多了几个调皮捣蛋的家伙。

比如他们两人的好兄弟李·乔丹。

再比如……教授席上，与邓布利多遥相呼应，用魔法为化作金色丝带的歌词增添律动感的林恩。

看到整天嘻嘻哈哈的弗雷德和乔治，他也多了几分玩闹的心思，在一众师生面前展现出自己不同于以往认知的一面。

斯普劳特教授扶额叹息。

匆匆返回的麦格教授怀疑人生。

斯内普本就阴沉而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青色，与旁边醉酒后咯咯直乐的弗立维教授形成鲜明对比，倒是跟宴会开始后就没怎么说话的洛哈特有一拼。

众生相里，邓布利多是笑得最开心的那个，掌声也最响亮。

若不考虑出了车祸的哈利和罗恩，这场晚宴应是近几年最圆满的。

林恩也这么想。

直到他在离开礼堂时见到那个头发乱糟糟，举止疯疯癫癫的女人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