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魔法是什么？

林恩开口，偌大的礼堂鸦雀无声。

不分年级和学院，所有目光汇聚到他身上，多种情绪混杂。

“你们或许第一次接触这种课堂模式。”灯光下，林恩朴素的黑袍也变得显眼，“但我相信这是增进了解的好方法。”

富有磁性的声音仿佛直接在每个学生耳畔响起，让他们本能地专注起来。

赫敏抱着教材目不转睛，试图在琥珀色的眼睛里寻找讯息。

她已早早看完了这门课的所有参考书，攒了一肚子问题。

林恩也感受到这道热切的目光，微笑之余缓缓开口：

“肯定有人认识我，也肯定有人对我还不熟悉，我是林恩·埃里克，魔文与古代魔法教授，负责未来一年的实践课程。”

魔法幻灯机应声转动，将他的名字投影在半空。

“魔文有两种翻译方式，一种是古代如尼文，一种是卢恩符号，分别表示文字和魔法的源头。”

“卢恩魔法是古代魔法的一种，魔法失传后，失去魔力的卢恩符号作为文字流传至今，被用于记载古代文献。”

“魔法总在迭代，有些流传至今，有些湮灭在历史中。”

“还有些——比如卢恩——去而复返，重新得见天日。”

看着神色各异的学生们，林恩语调轻缓地做着开场白，直到大家都进入思考才挥起魔杖。

空中的字母破碎、整合又新生，变成了一行全新的文字。

这是他在课上的第一个问题。

“所以我想请问大家，魔法是什么？”

“古代也好，现代也罢，我们掌握的魔法是具体的，但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你们认为【魔法】这个整体是什么呢？”

先是沉默，而后稀稀拉拉地举起几只手。

“斯莱特林第二排左数第四位，请先自我介绍。”林恩点了最快举手的那个。

“安德鲁·特拉弗斯，教授。魔法是力量，是巫师能够存续和保持秩序的基础。”

面容冷峻的青年起身，拘谨又坚定地给出了答案，他是斯莱特林的七年级级长。

“规范的回答，托奎尔·特拉弗斯是你的长辈吗？”林恩微笑着问。

安德鲁面露喜色，矜持地说：“他是我的曾祖父。”

“家学渊源，你很适合魔法部，斯莱特林加5分。”林恩点点头，环视四周，朝格兰芬多的方向点名，“弗雷德。”

“魔法是一种生活方式，教授。”

“就像魁地奇和烟花，还有逃课糖！”

兄弟俩一唱一和，默契十足。

“有趣的答案，一位过世的麻瓜思想家会很赞同，格兰芬多加5分。另外下次发言要先举手，乔治。”

林恩笑容灿烂，鼓励道，“有别的想法吗？我很期待。”

举起的手渐渐增多，就连不喜欢开放问题的赫敏也犹豫举手。

但林恩没有再点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

“赫奇帕奇第五排，博伊斯。”

“先生，我认为魔法是媒介，我们用它感受世界，就像手脚和眼睛。”

博伊斯·斯普林霍尔是個外向的青年，赫奇帕奇的级长，今年五年级。

他刚说完，周围几个好友就连连鼓掌，半是鼓励半是起哄。

“我喜欢这个答案，赫奇帕奇加10分。”林恩称赞一声，“还有吗？最后一位，我希望大家仔细思考，不仅是分数，这对你们的巫师之路很重要。”

小巫师的积极性很高，就连斯莱特林也热情高涨。

林恩四处观察，塞德里克、珀西、佩内洛……还有斯莱特林一个叫多丽丝的女孩，他的视线从自己感兴趣的潜力股身上掠过。

一个转身，他见到了哈利，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想到自己一时兴起的留言，林恩笑着眨眨眼，抬手一点：“拉文克劳最后一排，左数第五位。”

“您好，教授，我是卢娜，卢娜·洛夫古德。”唱诗班式的悠扬的语调中，娇小的女孩缓缓起身，她正是林恩当日在对角巷见到的姑娘，银白色的眼睛让人印象深刻。

“很好，洛夫古德小姐，你的答案是？”

“魔法是我们的灵魂，无法具体形容，是世上最奇特的东西。”

卢娜神色恍惚，声音空灵，说话间胡萝卜耳环还在晃动，看起来有点疯疯癫癫的气质，却说着完全不像她这个年纪的话。

很拉文克劳。

周围议论纷纷，她也不以为意，只是定定地看向林恩，接着说：“我们都是宇宙的一部分，魔法是我们身上最特殊的地方。”

这答案出乎林恩预料。

他没想过一个十一岁女孩可以给出这样的洞见，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很好，卢娜。”

看了眼不动声色的麦格与弗立维，他轻轻举起魔杖，用魔力的丝线在空中勾勒出女孩的面庞轮廓。

“唰”

轻响中，独一无二的图案迅速缩小。

墙角的皮箱里，一颗银白色金属球飘上半空，将图案吸收进去，化作浅浅的印记。

“拉文克劳加20分，你的答案让我想到了一个好朋友。”

林恩微微欠身，浅蓝色的魔力从魔杖的顶端涌出，化作狭长的丝带，托着球体落到卢娜手中。

“这是你应得的奖励，收下它吧。”

“谢谢你，教授。”

卢娜还是老样子，慢悠悠地把金属球系在胸前的项链上。

和那些瓶塞在一起。

这结果让人意外，交头接耳声四起。

“各位！”林恩稍稍放大音量，“每个人都可以，也应该有自己对魔法的定义，各成一家之言。”

“但请记住，对魔法的认知就是自己的道路，希望你们能坚持并走好自己的路。”

“现在请允许我说说我的看法。”

蓝丝带在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之后并未消散，而是化作光点，徐徐升空，激活穹顶，让晚宴的星空再度返场。

“魔法是一种力量，也是生活方式，被我们用作媒介，最终探究灵魂。四位同学给出的答案各有侧重，也各有道理。”

林恩的魔杖舞蹈般跃动，将几个答案印刻在空中。

随即，文字开始移动，彼此碰撞，坍缩成一个黑点，却有吸引目光的魔力。

或许只一两秒，或许很久，黑点开始膨胀、分裂，变成一行秀气的文字。

【魔法即神秘】

正如哈利所料，正如扉页所见。

“这是我的答案。”看出了学生们的困惑，林恩笑着说，“你们或许会诧异，神秘又是什么？好像很难理解。”

“这种难以理解就是我们今天这节课最重要的任务之一。”

感受到众人的头脑风暴，林恩觉得自己的教学目的已经达成，语调轻快，充满自信与笃定。

“神秘是世界的本质，可感知却不可阐释，就像头顶的星空，深邃又迷人。”

“越是深入探索，我们就越会感受到神秘，它源自知识，更源自因知识而生的无知，如此循环，成为我们力量的源泉。”

嘴角噙着浅浅的微笑，林恩说着肯定的陈述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