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聆听！呼吸！塔塔开！

叮叮叮…

雨地城外，刀刃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一场惊人的大战在这里爆发。

“微尘斩！”

“三刀流！鬼斩！”

沙漠中，两道身影一错而过，伴随着刀锋入肉的割裂声，索隆身上迸射出一道道血线。

Mr1转过身，目光平淡的看着索隆：“很有力量的斩击，但还不够。”

索隆默不作声地转过身，看向Mr1的目光虎视眈眈。

虽然刚刚的对冲吃亏的是他，但如果没有快斩果实的情况下，Mr1这会已经被他抹了脖子。

可惜现实没有如果，吃亏了就是吃亏了，索隆不是那种富有阿Q精神的人，他也不屑去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

剑技再好，也要能伤到敌人才行。

现在自己最需要的，是斩铁！

“老师！我听说世界上有能够斩断钢铁以及其他任何东西的家伙！是真的吗？”

回想起曾经自己问出的那个问题，索隆呼吸粗重了几分。

“什么都能斩开，什么都斩不开…”

那到底是种怎样的力量？

“喂，船长，你在做什么？”

时间回到几天前，黄金格里芬号。

“在写小说。”

秦岚坐在桅杆下，唰唰唰的在纸上写着什么：“我在想要不要写本小说赚点外快，毕竟我们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遇到海贼，总要有点别的进项。”

“哈？你还会写小说？我瞧瞧！”

拿过秦岚身旁的几张稿子，索隆坐在一旁翻看起来。

“真意外，竟然不是涩情小说。”

“我他妈打死你哦！”

秦岚黑着脸吼道，索隆哈哈大笑。

“话说你今天怎么不锻炼了？”

秦岚劈手夺过稿纸，没好气的问。

“找你喝酒。”

枕着胳膊往甲板上一倒，索隆闭着眼睛，心里说不出的烦躁：“不管是霸气，还是斩铁，到现在都没有一点头绪，我想我还差一场关键的战斗。”

“真蠢啊你…我应该说过斩铁某种意义上可以算作是通往霸气的台阶吧？”秦岚叹了口气。

索隆不解：“是这样没错，所以这跟我能不能斩铁有什么关系？”

“霸气是个人意志对体魄支配的一种体现，甚至可以说是意志的具象化，人们通过更高层次的手段，来完成对自身躯体的支配。”

“对于剑士而言同样如此，但又略有不同，索隆，对你而言，剑是什么？”秦岚问。

索隆陷入沉思，过了一会才缓缓道：“应该是不可或缺的同伴吧？不仅是单纯的武器…”

“看，这就是问题所在。”

秦岚顿时笑了：“在你挥剑的时候，手中剑刃传递的，到底是剑的意志，还是你的意志？或者说…你有没有真正支配手中的剑？”

“你可以斩断木头，斩断岩石，但那只是源自剑刃锋锐的特性，并非是随着你的意志而挥动，换个力气大的人来也是一样。”

“我的家乡有种说法叫人剑合一，虽然在我们那这种单刃应该称作‘刀’，但我觉得其本质是没什么不同的，无论是剑还是刀，都应该像伱的手一样，无论是斩与不斩，都随着你的意志挥动——你可以什么都能斩断，也可以什么都斩不断。”

索隆眸子微微睁大，想起老师曾经说过的话，顿时惊坐而起，如虔诚的学徒一般问：“那我又该如何将意志延伸到刀刃上呢？”

秦岚一指索隆腰间佩刀，语气调侃：“怎么你的同伴没告诉你么？”

索隆嘴角一抽：“刀又不会说话。”

“只是你没有听到，要学会聆听。”

秦岚微微摇头，这就是进入斩铁境界最大的困难。

如果说斩铁是剑士掌握武装色必须要具备的条件，那聆听呼吸同样是见闻色觉醒的必经之路，想成为斩铁剑豪，这两者缺一不可。

“聆听…么？”

无视掉伤口带来的痛感，索隆缠上头巾，缓缓将雪走和三代鬼彻收起，只留和道一文字在手中，心中一片平静。

这几天他一直在回想和两人的对话，大多数时间都在打坐刀禅，以至于内心平静了不少。

大概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刚刚两人交手的一瞬间，索隆发现自己手中的剑刃似乎没有过去那么凶暴了。

原来如此……

凶厉狂暴的并非是我的剑…而是我！

真是太蠢了，竟然到现在才意识到这点！

望着手中剑刃，索隆心中忽然一阵通透，也就是这一瞬，他清楚感知到了手中剑刃的存在！

……

“我要怎么才能够聆听？”

“听人说话的时候，自然是要保持安静的。”

……

噗通！

噗通！

噗通…

眼前世界一整个慢了下来，索隆清楚听到了自身心脏跳动的声音，大脑整個皮层好似被什么东西给绷紧了，周围的一切事物都变得无比清晰。

然后…他听到了呼吸。

风沙的呼吸，树木，岩石，大地，还有对面那家伙…钢铁的呼吸！

能够感知到的，还有手中刀剑的意志！

收刀归鞘，索隆面色沉静如水，摆出居合斩的姿势。

“微尘斩速刀！”

“一刀流奥义——狮子挽歌！”

疾驰而来的Mr1努力睁大双眼，眼前世界只剩一片耀眼的寒光…

一阵令人压抑的沉默后，索隆剑锋入鞘，发出一声铿锵。

“感谢你！”

他摘下头巾，眼中是一往无前的坚定信念。

我还能…变得更强！

噗嗤——

身后Mr1身前鲜血迸溅，无力跪倒在地。

他竟然真的在战斗中成长了！

而且看样子，还远未到他的极限！

Mr1微微偏过头：“下一次，难道你要斩开金刚石吗？”

“嘿…”

索隆兴奋的笑着：“那不是太可惜了么？”

“呵…”

Mr1两眼一翻，彻底昏死过去。

与此同时…

嘭！

赌场后方庭院内，Miss情人节倒飞着砸进了墙壁了。

灰原保持着侧踢的动作，心中惊叹于自身暴涨的力量。

一旁秦岚挑了挑眉，灰原变强的速度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本以为就算是有着动物系恶魔果实对体质的增幅，以灰原的战斗经验想要赢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结果竟然靠着大力出奇迹，一脚结束了战斗！

那要是这么说的话，恐怕Mr3和黄金周恐怕都不是她的对手，这两人都是靠能力战斗的。

Mr3战力九成九都在蜡烛果实上，黄金周则是靠着那类似催眠手段，通过色彩暗示操控他人。

要说用能力战斗的话，这俩人怕不是一个照面就被吸成人肉干了…

Miss双手指也不合适，灰原现在还没掌握霸气，荆棘果实对现阶段的她来讲还是很棘手的，打是肯定能打，但一定会受伤，没必要。

算来算去，冯·克雷这个人妖反倒是最合适的。

“Mr2上场。”

秦岚往躺椅上一瘫，接过娜美递来的果汁，悠哉道。

冯·克雷战战兢兢地走上场，摆出个天鹅舞的姿势：“嗷~先说好哦Boss！小茶发的战斗经验很粗糙哦~要是受伤的话，你可不能怪奴家哦！”

“小茶发是谁啊…”灰原俏脸一黑。

“不怪你…”秦岚幽幽一叹。

看动漫的时候他是真喜欢小冯，当然是后期发生蜕变，为了友情奋不顾身的小冯。

但亲眼见到这家伙还是感觉辣眼睛，有种生理上的不适。

“那奴家就开始了哦！”

冯·克雷大喊一声：“人妖拳法！华丽天鹅舞！”

唰——

一道残影擦着灰原脸颊闪过，灰原顿时汗毛乍起，脸颊滑落一抹殷红。

“小茶发你小心哦~战斗中走神的话可是会死人的哦~”

冯·克雷一只脚脚背点地，另一只脚掰到脑后，原地转着圈圈。

擦了擦脸颊的血，灰原眼中闪过一丝震惊：“这个变态…好强！”

“人家是人妖啦！”

冯·克雷大怒，转圈的速度逐渐变快：“人妖拳法！那年夏天的回忆录！”

“所以说这是什么奇怪的名字啊…”灰原忍不住吐槽。

还有这人是怎么转的这么快的？

嘭！

捕捉到对方踢腿的残影，灰原两臂交叉挡在身前，倒滑出十几米的距离。

完全无从下手！

轻咬着下唇，灰原眼底闪过一丝窘迫，面对冯·克雷，她有些无从下手。

倒不是说不敢打，而是在面对这种有着丰富实战经验的敌人时，过去所学的那点防身术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并且防身术和格斗技又不同，基本都是近身手段，亦或是些后发制人的手段，没什么有效的进攻方式——除非不顾形象的抡王八拳。

但那怎么可能？

那个白切黑可还在旁边看着呢！

以秦岚的尿性，灰原都不敢想一旦自己抡起王八拳，未来的日子该有多么生无可恋…

除此之外，她还要时刻注意着不能让自己动作走形。

新手战斗时的攻击动作，身体协调，脚步变化，包括心理素质，这些都是需要训练的，不然一旦被打乱节奏，动作就会失去掌控，剧烈变形，好像脑血栓患者在狂乱抽搐。

这也是为什么电视里播放的格斗比赛，总给人一种我上我也行的错觉。

假如说一个格斗运动员的格斗能力是10点，那么上台后因为紧张因素最多剩8点。

算上规则限制，再扣2点。

节奏被打乱，再掉2点。

怒火上头，再掉2点…

结合各方面因素，赛场上出现王八拳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这还是专业运动员，换做是普通人只会在肾上腺素的激增中迷失自我，陷入不可言说难以言喻的僵直、颤抖、扭曲状态，偏偏还觉得不怕疼的自己勇猛无比，是个天生能打的将军命…

但实际上，这种状态在生死交锋中是会要命的。

普通人陷入这种状态时动作会不可避免的增大幅度挥拳，身体不自觉前倾，将破绽赤裸裸的摆在敌人面前。

这时候只要被一记上勾拳打在下巴，直拳击打喉部，亦或是冲拳击打腹部，都会在瞬间失去全部战斗能力，毕竟肾上腺素也不是万能的。

所以真正具备战斗能力的人，无论是街头混混，格斗运动员，还是警察军人，首先要做的就是从肾上腺素那里，把身体控制权给抢回来，彻底驯服这种不受控的状态。

自己前不久还只是个普通人，对于这点，灰原自我认知很清晰。

也正是因此，她决不允许自己被肾上腺素所支配。

以冯·克雷刚刚那一脚的速度来看，自己一旦失去节奏，瞬间就会被一脚带走！

所以胜利什么的，灰原没想过，此时她心里只有一个信念！

死也不能在那家伙面前出糗！

死亡可以，社死哒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