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色孽

淡紫色的风暴开始在两“人”的身边汇聚，升华之刻似乎已经开始到来。

墙壁上浮现出一颗颗跳动的眼球，发出如同血肉扭曲的声响，周围的桌椅开始不自然的鼓动为着眼前的二“人”欢呼。

舞蹈，这些新生的血肉在跳舞，没有生命的钢铁似乎也感受到了欢愉，正在用自己的方式祝福的眼前的这一对被选中者。

此处相拥的正是至高天的受膏者。

瑞克和莎尔。

嘀嗒的声音在血肉之躯上跳动，他们现实的血肉正在融为一体！

但……

砰！

伴随着一声巨响，淡紫色的风暴再次变成原本弥漫在四周的雾气，原本出现的奇异景象如同幻觉般消失。

莎尔的视角猛地倒转，等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按倒在一旁的病床上，两只手被瑞克的大手牢牢拽住举过头顶，动弹不得。

醉人的紫色双瞳不服输地向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瑞克看去，那瞳孔中哪里还有半点紫色的气息，没有边际的黑色雾气将瑞克的瞳孔完全遮盖。

“不够……”

朦胧而坚定的话语瑞克的口中说出，他现在似乎还没有恢复神智。

瑞克握住莎尔手臂和手掌不自觉的更加用力，莎尔的手臂发出一阵骨骼断裂的脆响。

“呜～”

莎尔发出一声痛呼，娇嫩的面庞上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潮红。似乎这份痛苦对她来说只是一份享受。

“莎莎……不只是你，我绝对不会放弃！所有人！营地里的每一个人！”

莎尔看向瑞克眼中的黑雾，其中只有无尽的贪婪。

只想要……更多……

“我很强！！”

瑞克在怒吼，好像在发泄着什么。

“比查尔更强！比肉肉更强！比你更强！”

“我要带领族人们到达巢都的顶端！”

“我要吃了他们！咬碎他们的骨血，那些看不起我们的人！那些高高在上的压迫良善的塔尖贵族，他们没有资格沐浴帝皇之光！”

瑞克看到了苍蓝的光辉，过去的记忆在瑞克的脑海中闪现，那是名为“猎爵”的运动，四处奔逃的族人们宛如动物一般被那些从塔尖区来的家伙们猎杀，而杀死族人的原因也仅仅是为了片刻的享受。

顷刻间疯狂涌入的亚空间能量打乱了瑞克的思维，现在他的头脑一片混乱。

混乱的瑞克说出断断续续的话语，那是陷入狂乱的人的疯言疯语本不应该在意。

但莎尔却越发的愤怒。

族人！族人！族人！明明自己就在瑞克的面前，他却还在说着其他的东西！

“瑞克！不要想那些东西，你拥有我就够了。”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莎尔居然挣脱了瑞克的手臂，双手捧住瑞克陷入混乱的面庞。

“瑞克你要看着我，你只能看我啊！！”

拥抱着瑞克莎尔在瑞克的耳边呼唤着他的名字，希望能将他重新拉回。

瑞克一直呼喊着其他人这种事情，对于莎尔来说简直是酷刑。

莎尔在瑞克的身下不断的尝试引导，却忽视了瑞克眼中变化的迷离。

莎莎？

瑞克看到了莎尔的身影，但那道身影却重重叠叠，分不清楚。

好香啊……

一片模糊，在瑞克的感知里，面前的莎尔好像已经变成了一顿美餐，而自己则变成了一个几天没有吃饭的老饕。

吃下它！吃下它！吃下它！吃下它！

诱惑的声音迟起彼伏，在瑞克的耳边响起。

噗呲！

伴随着牙齿入肉的嘶咬声。

鲜血染红了床单。

…………………

嘀嗒…

鲜血从莎尔的肩膀处滑落，在洁白的床单上留下一朵血花。

如同海啸一般的幸福感，从肩膀的伤口处涌入莎尔的心脏，但这场事故的男主角却迟迟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

“怎么了？”莎尔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不继续吗？”

被咬住的肩膀正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疼痛，莎尔能感觉到自己皮肤之下的骨骼正在发出哀嚎，而她所信奉的的那个存在，却将这份哀嚎化作愉悦。

莎尔享受着瑞克给予她的伤害，她渴望着，接受着瑞克的一切，当瑞克欲念达到顶峰，也就代表着她的胜利，而她也会获得那位创造她的毁灭大能的奖赏。

和瑞克一起～

瑞克会将我撕碎，将我一片一片地吃掉，而我也会死在我爱的人手里。

这……这……这……

这太棒了～

欢乐，愉悦能够成为瑞克第一份血食的兴奋感，甚至让莎尔把刚刚飞升失败的沮丧完全抛之脑后。

吃吧，吃吧，我亲爱的瑞克，我会是第一个，我会占据一个其他人永远也无法替代的位置，我们会在此刻融为一体，我亲爱的瑞克，将来我还会来找你。

莎尔调整了一下体位，好方便瑞克下口，等待了片刻，预料之中的痛苦与兴奋却迟迟没有传递到莎尔的身上。

“如果是瑞克的话，没有问题喔～”

莎尔在瑞克的耳边吹出一口带着紫色浓烟的气流，闭上了自己的双眼，等待着自己的这一次死亡的降临，色孽的信奉者总有一种自我毁灭的倾向。

但过了许久，想象中的“幸福”却迟迟没有降临到自己的身上。莎尔美丽的面庞上浮现出疑惑的表情。

“瑞克？”

随即一股巨大的力量瞬间破开了莎尔的禁锢，速度过快而产生的冲击波，甚至将旁边的“锅盖”震到床底，身后的物品也被撞的粉碎。

迷茫在消散，理智再次占据了上风，抚着自己的额头，瑞克清醒了过来。

我刚刚明明，我刚刚在干什么来着？

大脑一片混乱，瑞克的记忆缺失了一块怎么也想不起来。在瑞克现在的记忆里，他才刚刚进门。突然就倒在自己家的墙角里。

一滴鲜红的血液从瑞克的嘴角滑落，引起了瑞克的注意。

随后，瑞克便注意到了从病床上起身的莎尔和她肩膀上的伤口。

那是我干的吗？

到底怎么了？我？

瑞克的视线变化不定，如同未来一般的画面伴随着一股乱流灌注入瑞克的脑海，他看到了自己撕咬的画面，一個又一个，包括莎尔，包括营地里的每一个人，包括巢都里的每一个人，都被自己吞噬殆尽。

该死，巢都废水喝多了，又出现幻觉了。

这辈子自从九岁之后，幻觉就开始在瑞克的脑海里接连不断的出现，随之而来的还有各种各样的知识，虽然大多数都是类似于喝生可乐可以让滨州旋转这种毫无意义的东西。

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将自己的所思所想抛之脑后，在这底巢的地狱区，没有一颗大心脏根本活不下去。幻觉这种东西就是家常便饭，尤其是吃莎尔做的饭的时候特别容易出现。

而这幻觉也基本没有影响瑞克的日常生活，渐渐地他便学会了无视。

冷静！不要想其他的，无论如何现在先把莎尔的伤包扎好，在这里伤口感染可是大事情。

“莎莎，不要乱动，我上楼找一些绷带。”瑞克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我很快就下来。”

瑞克的脚步声回荡在房间里，几乎是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向二楼。

一时间，医务室里只剩下了躺在病床上被强行寸止的莎尔和被震到地上的“锅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