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恶魔

“爱之神明在下！爱之神明在下！”

为了不引起瑞克的怀疑，莎尔说出了亵渎自己所属神明的话语。

在一通激烈的辩论，莎尔和瑞克最终得出的结论便是——

爱之神灵是帝皇的化身。

而在最后在讨论谁在上谁在下的问题时，对帝皇自由拥有丰富经验的瑞克，就将莎尔完全轰败下来。

长舒一口气，看着逐渐平静下来的瑞克，莎尔庆幸着自己并没有使用类似于黑暗王子之类的负面情绪占比较大的称呼，而选择了爱之神灵，这种听起来很正经的称谓。

在这个黑暗的宇宙里，不管是奸奇，色孽，恐虐，还是纳垢都是自由的，不同的星球祂们几乎都有不同的称谓。

真好啊～

忍不住用双手将自己抱紧，这种亵渎自己所属神明的背德感又给莎尔带来了一阵又一阵的愉悦。

而且对于伟大的黑暗王子/公主来说，被受诅咒者压在身下狂暴鸿儒想必也是一件十分欢乐的事情吧？

莎尔的思想开始发散，但也不忘用眼角的余光看向坐在自己身旁，正在思索着的瑞克。

爱之神灵是帝皇的化身？

也不是不可能。

思考了一阵子爱之神灵和帝皇的可能性，瑞克最终还是接受了莎尔的这种说法。

每次谈到有关帝皇的话题，瑞克都会变得有些偏激，但只要要好好解释，就不会出现什么问题，老族长就是不好好解释的结果。

当老族长将帝皇圣像推倒的那一刻起，他和瑞克便结成了死仇。

关神灵的冲动得到平息，瑞克神色复杂地看向莎尔肩膀上的伤口。

“莎莎……”虽然已经大体知道了答案但瑞克还是抱着一丝侥幸“你肩膀上的伤是我干的吗？”

“是的哦～”莎尔舔了舔干涸的嘴唇“那真是印象深刻……”

被欲望所充斥莎尔一时间没有注意到瑞克眼中的挣扎。

是我吗？

哦。是我啊。

坐在病床的一旁的瑞克再次尝试回忆刚刚发生的事情，但依旧一无所获，除了那句如同诅咒般的“爱之神灵”，瑞克什么也回忆不起来。

神皇保佑。

瑞克默默的在心里祈祷，对帝皇的信仰支撑起了他的内心，既然不知道，那就不去想，从小到大自己已经克服了这么多困难，甚至已经有了这么多超凡之处，那些苦苦挣扎的普通人尚且能坚定不移，自己又怎能动摇？

瑞克看向一旁正在自我发电的莎尔，似乎她也不是特别在意自己咬伤了她这件事情。

抬头看向屋顶，属于基因窃取者族长的感知穿透墙壁，繁星般的色彩占据了瑞克一半的视野。

那是基因窃取者族长对于族群的特殊感知，从底巢向上望去，整个下巢超过一半的区域都被那个所谓星空之主的教派所占据。

数以千万计，乃至数以亿计的可怜族人跪倒在那异端天使之下，这种愤怒简直让瑞克把自己的后槽牙都咬烂。

瑞克的这一支基因窃取者族群一直都有着基因缺陷，这也是他们被驱赶的原因。除了原先的老族长，他们无法使用“赐福之吻”，再加上本身所处的环境实在太差，导致人数一直迟迟上不去，只有两万人左右。

这种被瑞克称为“赐福之吻”的东西，在帝国内也有官方的称呼——“感染之种”。

基因窃取者会通过亲吻的方式将遗传物质用异变的舌头注入受害者体内，而那些受害者则会出现生育欲望大增，幻觉等症状，甚至将那些异变的异形视作自己的同胞，乃至天使。

这种表面上十分亵渎的东西，在基因窃取者内部其实十分的神圣，毕竟很多基因窃取者是真正意义上的“帝国良民”，道德水平远远高于帝国平均水准。

视线回到室内，瑞克的脸色闪过一丝暗沉。

太多了，实在太多了，这庞大的数量完全超乎了瑞克的意料，即使是瑞克也难以做到以一敌亿，数量到达这个地步所产生的变量实在太多。

唯一的好消息便是也许是由于自身的体量过小，对方并没有办法很好的处理掉自己，大规模的进入地狱区也不可能，对于下巢的群众而言，进入底巢地狱区代表着彻底放弃人类的身份，守在地狱区门口的行星防卫军会击杀每一个从中出来的人，也只有那些最疯狂的人才会踏入其中。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强攻无法做到，那就只能选用切除首脑的方法了……

平复自己内心的不安，即使身处这样的绝境，瑞克依旧想到了一個处理的办法。

“莎莎！”瑞克敲了敲躺在床上又开始自我发电的莎尔，让她回过神来。

“怎么了？”莎尔紫色的瞳孔看向瑞克，白色的发丝披散到病床上，透露出一股虚弱的诱惑。

“你离开营地吧！”瑞克看向莎尔的紫色双眼“以前你和我说过你和塔尖区有一些关系，可以将我保送到塔尖现在你就用这个离开吧。”

“你没必要继续下去了，这里接下来会很危险，我知道你很强，但接下来这段时间就是连我自己都不能保证我一定能活下来。”

在成为族长后，瑞克可以感知到一定范围内族人的情绪，普通人的情绪如同一个调色盘，喜怒哀乐爱恨各种都有，而如果常人的情绪是十，那么莎尔的情绪就是一百，并且纯净无比。

自己面前的莎尔只有爱，仅仅只有爱！

这份感情甚至强烈到让瑞克这个被爱的人都觉得有些恐怖的程度。

但……就算扭曲，这份感情依旧也是爱。

以前还没成为族长时，无法感知到他人的情绪还好，现在成为族长后，瑞克希望这个真正爱自己的“人”能够呆在安全的地方。

紧盯着莎尔紫色的双眼，瑞克的眼中到倒影出莎尔美丽的面庞，那光景就如同身处梦幻之中。

“不要！”毫不犹豫，斩钉截铁，也在意料之内。

“莎莎，你不明白吗？接下来会死很多很多人成千上万，我没有能力在其中保护你了，我希望你能活下去，塔尖是安全的。”

“不要！”莎尔从病床上坐起，刚刚躺下只不过引起更多的关心，但现在明显不是继续装病的时候了。

还没有让瑞克升魔，怎么可能现在离开？现在离开，那以前吃的瘪不白吃了吗？

“我绝对不会离开你，绝对不会！”莎尔斩钉截铁的说道。

“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伱，如果那真的是你自己的欲望。”莎尔捡起地上刚刚用来捅锅盖的扭曲长矛。

“如果你想让我离开，那就请杀死我，但我还要说，就算死亡，也无法将我们分隔，我会回来找你。”莎尔将长矛推到瑞克面前。

恶魔这种亚空间生物在物质世界死后会在亚空间复活。

而瑞克明显并不知道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