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红袍食尸鬼

又吃了一口族长酱，咬了咬铁勺，瑞克并不否认自己后来对底层帮派分子所进行的九族消消乐其实就是为了泄愤，而不是为了帮助那些和自己一样被迫害的人。

情绪是需要需要释放的，瑞克也并不是那种会一味的原谅的人。

第一次黑雾以后，瑞克便不再会因为有一点点力量就沾沾自喜，隐藏自身的力量，成为了一名虔诚的帝皇信徒，开始用自己的方法引导族人们信仰帝皇，同时接受老族长的教导。

也是在那之后，瑞克遇上了莎尔，

想到这里，瑞克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一股幸福感从心中升起，如果不是因为有莎尔这个画风与底巢完全不同的人存在，自己也许早已成为一个颠佬了也说不定。

第一次黑雾也让瑞克曾一度认为这黑雾本身就是帝皇对自己的赐福，但随着最近几天第二次黑雾的到来，一种奇怪的感知又告诉瑞克，好像并不是这样。

而第二次黑雾就发生在最近这段时间，瑞克所敬仰的老族长背叛了帝皇，推翻了帝皇的圣像，随后公然开始诉说所谓的虚空之主。

长久以来的信仰瞬间崩塌，心灵瞬一下子倒向更深层的深渊。

随之而来的便是第二次黑雾。

“果然……并不是什么好东西息吗？而且老族长的背叛也很奇怪？”

咬了咬自己口中最后一点儿族长酱，那份刺痛感已经变得越来越弱，只留下淡淡的如同孜然一般的香味。

“最近这一次黑雾让我感到了一股排斥感，好像我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具肉体里，我自身的理智就限制了这具肉体的发挥。”

瑞克有一种感觉，随着自己的能力正在一步一步地趋于完整，那种排斥感也就越强烈，虽然现在仅仅只是非常仔细才可以察觉到的程度，但并不能否认将来这股排斥力会成长到自己无法抵抗。

“副作用……吗？”

就瑞克现在所拥有的情报来看，自己的能力可能有着自己不知道的巨大副作用，但瑞克并不排斥自己所拥有的能力，拥有足以改变自身状况的强大能力本身就是一种幸运。

在这底层的地狱区，瑞克已经见到了无数由于自身能力不足，而无法改变现状最终死亡的惨状了。

“也许我就快死了，也说不定。”

前世已经死过一次的瑞克并不畏惧死亡，由于空气和饮食中携带着大量的有毒物质，在这底巢里其实很少有人能活过25岁，最近这些接连不断的幻觉，让这辈子才刚刚18岁的瑞克也有了一种自己也可能也快到达极限了的错觉。

但不管是这上世作为一名大学生，还是这一世作为帝皇的信徒，瑞克都不会为自己的死亡所迷茫。

一个生命的可贵之处从来不是他的长短，而是他所创造的价值。

不去想自己的寿命问题，念头通达的瑞克继续思考自己所拥有的能力。

刚刚拥有的，属于基因窃取者族长的能力。

用铁勺挖出罐底最后一口族长酱，瑞克用眼角的余光看向自己的手脚，理论上来说成为族长之后应该会出现体型变大等症状，但现在似乎还没有什么变化。

灵魂连接这个能力倒是自然而然的出现了。

瑞克以前感受过被老族长连接的感觉，但也是在成为族长之后才知道这份感知的范围竟然如此的庞大。

这也让瑞克一下子理解了老族长的苦处，毕竟自己的族人不到三万人，而对面的人数却数以亿计，这属实是有点没法打。

瑞克感到了一丝悲伤，虽然找到了老族长背叛的理由，但是老族长推翻帝皇圣象的行为依旧不可原谅。

想到了这里，瑞克不禁加快了进食的速度，希望老族长能够在自己和族人们的肚子里得到安息。

阿门

飞快地在自己身上画了个十字，瑞克不是特别了解这個世界的人到底是如何信仰帝皇的，以前的老族长也十分支持瑞克的自由学说，让瑞克自由发挥。

作为帝皇自由派的有力支持者，瑞克直接就用自己上辈子了解到的一些有关信仰的手势祭奠了一下老族长的在天之灵。

而瑞克认为，帝皇作为一个爱护人类的神灵，就不会对信仰有过于严格的要求。

咬了咬自己嘴里的勺子，金属制作的勺子在瑞克的嘴里如同果冻一般变形。

将最后剩下的铁勺吞下，餐桌上已经空无一物。

这辈子的瑞克喜欢在吃饭的时候把所有的东西都吃光，做到彻彻底底的光盘行动，这具奇特的身体也告诉瑞克，这样做对自己没有任何的坏处，甚至有一些好处。

靠在餐桌的椅子上，瑞克将族长的感知能力调整到最大，居住于下巢的那个背叛的族长的信号如同黑夜里的明灯，为他指明了方向。

这种原本用来团结族群的能力现在却化成了他们的催命符。

瑞克不由得想起了小时候在矿坑旁边听到的轰鸣声，和在那井中升起的毒雾。

撼地钻机！

属于一个机器的名字，传入瑞克的脑海，而这个机器也会成为他击败那些堕落天使的武器。

撕裂天空！

看向自己腹部苍白的爪刃，此刻的瑞克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为坚定，不畏惧所有的牺牲。

嗯？

在瑞克坚定信念的瞬间，通过族长特有的感知，他发现了有一个奇特的绿色信号，正向着自己的屋子冲来。

瑞克能感知到的自然是自己的族人，但其中也有一些特殊的族人比如查尔，他的信号闪耀着如同血液一般的红色，莎尔的信号则闪耀着奇异的紫粉色。普通的族人则是一小团黑雾区别只有黑雾的大小。

这应该就是精英单位吧。

思考着查尔与莎尔的能力，瑞克十分顺畅的带入了自己前世的游戏理解。

在门外的族人敲门之前，瑞克走到门前，打开了房门。

一个头上长满小角，全身布满脓疮的矮小身影映入瑞克的眼帘。

是博鲁特啊……

瑞克的脑海中闪过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的名字。

看着自己面前如同污染化身的族人，瑞克并没有因为他长相奇特而露出鄙夷的眼光，瑞克的眼中只有赞赏。

博鲁特是隔壁乌尔婶婶家的第七个孩子，不知为何，他们一家人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七个孩子只有这一个活了下来，并且乌尔婶婶也在前几年去世了，博鲁特也就成为了一个孤儿。

但博鲁特并没有因为亲人的死去而悲伤，“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可谓是对博鲁特的人生最好的诠释。

即使身上长满了脓疮甚至出现了各种畸变，博鲁特也依旧尽自己所能的帮助自己遇上的每一个人，并且身体素质也出乎意料的好，在瑞克小的时候，也是他将自己从莎尔的手中救出。

伯鲁特的行为可谓无比的励志，这也成为了后来瑞克帮助自己族人的动机，甚至那些不同味道的巢都废水出口的符号也是他画的，为族里的人们的餐饮生活指了一条明路。

瑞克认为博鲁特强壮的身体也许是帝皇的垂怜，是帝皇为他爱护的子民所降下的奇迹。

果然就是精英单位！

看着自己面前的博鲁特，瑞克更加确信了这些在自己族长感知里不同颜色的族人，就是所谓的精英单位。

可惜没有一个蓝色或者金色的单位，如果有的话就可以凑成一个底巢版的五色战队了。想到这里的瑞克不免感到一丝遗憾。

“瑞……瑞克…”

博鲁特的话语断断续续，完全畸变的嘴部流出一点点脓液，想要说出，却始终说不出来。

“没事，慢点儿说，不用太着急的。”

瑞克轻声说道，他并不在意博鲁特流出的脓液，伯鲁特高尚的品德足以让瑞克不在意这些。

“红…红…红袍食尸鬼，外面！”博鲁特断断续续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