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灵能巫术

独自走在通往营地的通道里，瑞克感到了些许的烦闷，无论他如何劝说，坎蒂丝都不愿意跟着自己回到营地，问她为什么的时候又闭口不谈。

“也许我就该把她杀了。”

直接将危险扼杀在萌芽状态的想法出现在瑞克的脑海，虽然略有好感，但瑞克对于坎蒂丝依旧有一丝不信任。

瑞克回忆着坎蒂丝当时看向通道的表现，由于她的脸完全就是一层铁皮，所以只能通过身体的动作来判断。

那确实是我前世了解到的那种女性突然发现脏东西的表现……应该不是伪装。

“从上面来的人就是麻烦，也许只有莎尔就是特殊的吧。”将杀戮的欲望压下，瑞克有些抱怨的说道。

感觉自己似乎已经发现真相的瑞克强迫自己将多余的想法抛之脑后，但坎蒂斯的话语也引起了他关注，让瑞克不自觉的开始仔细打量这条自己经常走过的道路。

向四周望去，这条漆黑的通道充满了各式各样的爪痕和污渍，行走的路面上还有少量的积水，抬起脚步时也有一种奇特的粘滞感，就如同那些富有年代感的恐怖片现场。

“嗯……也许是应该找人来打扫一下这里了。”瑞克淡淡的说道。

由于平时都生活在粪坑一般的底巢，瑞克早已习惯了这里的环境，但现在仔细查看这里，瑞克突然发现如果自己按照前世的眼光来看这条通道的话，这里确实可以说是脏的不可思议。

“等等！这是什么？”

在一个不容易注意到的角落里，一个一个散发着微弱黑紫色光辉的图案引起了瑞克的注意。

走上前去，抹掉墙上沾染的污泥，瑞克发现那是一个形似男女符号结合的图案，和自己餐桌上的那个图案几乎一模一样。

但这個处于通道里的图案并没有那个出自莎尔之手的图案精致，现在瑞克眼前的这个图案明显是出自一个画功并不高超的人之手。

“小精灵召唤阵？”

瑞克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个熟悉的图案，深信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瑞克从莎尔那儿了解到精灵界（亚空间）这个地方之后，第一时间就决定和莎尔来召唤一波试试。

可惜的是，瑞克好像并没有召唤的才能，成为宝可梦大师的想法直接胎死腹中，按照莎尔的说法，瑞克光是站在那里就扰乱了法术，他和莎尔一起召唤的“小精灵”经常出来后就只剩下了一些边角料了。

最成功的一次也就召唤出来一大堆紫色的螃蟹钳子，搞得瑞克以为莎尔说的所谓爱之小精灵其实就是一些水产。

而看到这些长的跟水产似的小精灵，瑞克也就自然而然的想把它们当做一个可靠的食物来源。

毕竟生活在底巢里可以吃的东西还挺少的，这些奇怪的水产“小精灵”看起来也比那些底巢蜘蛛和尸体淀粉好上不少。

但可惜的是这些小精灵吃着跟空气似的，根本填不饱肚子，让瑞克十分的失望。

当时瑞克就看着莎尔从最开始喜笑颜开的美丽魅魔，变成一戳就爆的愤怒气球，感觉这比召唤小精灵这件事情本身都更有趣。

后来莎尔又给瑞克科普了一些奇怪的亚空间知识，让他了解到这些小精灵类似于能量生命，从此以后莎尔就再也不在瑞克面前玩小精灵召唤这一套了，瑞克本身也不是很喜欢这些看起来像巫术的东西，也就对其失去了兴趣。

“但这东西怎么能够在人行道里画啊！在家里自己私下玩玩就不说了，在公开场合这也太那啥了。”瑞克皱了皱眉说道。

在这个世界召唤小精灵，也像前世的那些童话里面召唤小精灵一样需要一些特定的条件，在这个奇怪的世界里召唤小精灵必须要进行一些奇怪的仪式和口诀。

在瑞克的认知里，用眼前这个符号召唤小精灵必须做一些夫妻之间才能干的事情，而且必须玩得比较花才可能成功召唤。

现在想起莎尔那些玩法，就算是瑞克这种前世经历过大量的网络熏陶，甚至足以被称之为老司机的人也不禁老脸一红。

“不对！我现在想这些干嘛！”

瑞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把那些荒诞的画面排出自己的脑海，将重心再次摆放到现实中。

“我得找到是谁画的这个召唤阵，作为族长我必须纠正他的错误！”

随手将整个墙面都抠了下来，瑞克感受到了法阵中传来的些微抵抗，他估摸着大概和普通人挥舞的一记铁锤差不多，但这对于瑞克来说和没有没什么差别。

发动自己的族长感知，瑞克立刻便发现了隧道里有一个族人的身影。

那个处于瑞克族长感知里的身影散发着和莎尔类似的紫光，但是和莎尔稳定而明亮的光辉不同，这道光辉既弱小又残破，仿佛一块被撕碎的破布又被强行缝起。

一路走去，瑞克这次仔细观察着隧道的每一个角落，争取不放过任何一个图案，而越是观察面色就越是难看。

“好家伙……好家伙啊！”瑞特左眉狂跳，在这短短的一条路上他就发现了将近60多个小精灵召唤阵。

“这……这到底是干嘛呀？这么多！这也太夸张了，这不得把人都吸成干尸？”

“不行！等会儿回族里，得把这些巫术玩意儿全部禁止了！至少不能允许私自玩弄巫术这种东西！所有的灵能者都必须登记！”

瑞克一边决定接下来的方针，一边着手把所有的召唤阵全部抹掉，瑞克觉得如果不是今天他发现了这些法阵的话，这里肯定又要整出一个大活。

瑞克甚至在心里感谢了一下坎蒂斯，如果不是今天她不愿意进这个隧道的话，自己像平时一样一般通过，可能还真不会发现这些玩意儿。

伴随着一阵阵土石崩落的声响，所有的法阵全部被瑞克破坏，由于有着族长能力的导航，瑞克很快便找到了那个画恶魔召唤阵的家伙。

锅盖！

很远的地方，瑞克就认出了那个趴在地上的身影，漆黑的通道无法阻挡瑞克的视线，而与之相对的，锅盖却并没有发现瑞克。

那具因为长期吸食冰泥而佝偻的身体正趴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在他面前的法阵上闪烁着点点粉紫色的淫靡辉光。

“锅盖！”瑞特走上前去大声呼喊他的名字但他似乎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没有回来。

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的瑞克加速向着锅盖的方向走去，而他马上就发现锅盖的身体居然正在疯狂的颤抖。

“该死的巫术！”

这奇怪的巫术反应又一次增强了瑞克对灵能巫术的厌恶，他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向前冲去，五指张开成爪状，伴随着一阵空气的撕裂声，瞬间就吧墙壁上的法阵粉碎！

一场微小的爆炸发生在那个法阵的中心，但在爆发的前一刻被瑞克的手掌按住，化作一场墙壁上的震动，这并没有对瑞克造成丝毫的影响，却足以把原本正在吟唱的锅盖炸醒。

“咳！咳……”

随着墙壁上碎石的滚落，趴在地上的锅盖清醒了过来，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瑞克大人！？”

当看到眼前的人是瑞克后，锅盖的瞳孔猛地收缩，支撑着身体的瘦弱双臂瞬间脱力，即将倒伏在地面上时，却被瑞克稳稳的接住。

“你…你不要靠近我呀！！”锅盖嘶吼道，虚弱的身躯如同筛子一般颤抖，居然爆发出一股力量将瑞克猛的一推。

然而他并没被推动瑞克，反而是自己又在地上滚了几圈，变得更加狼狈。

但至少他的目的达到了。

枯瘦的人形瘫倒在肮脏的地面上，如同披上人皮的骨架，发出微微的颤抖，漆黑的通道看不到影子，瑞克却感觉他被拉的很长。

“你没问题吗？”感觉情况有些不对劲的瑞克小心地问道。

瑞克意识到这似乎又是一起灵能失控，虽然瑞克并不是很喜欢锅盖，但也依旧不想他就在自己面前死去。

他是瑞克的“族人”，对于“族人”来说就算不是很喜欢瑞克也会尽力帮助，而对于那些非“族人”，例如坎蒂斯，就算因为同为自由帝皇信徒而对其略有好感，瑞克依旧可以毫不犹豫的下杀手。

“没！没问题！！”锅盖怒吼道，但他的身躯却不自觉的弓得更低。

突然！锅盖抬起头看向瑞克，朽烂的面庞上充满了兴奋。

“嘻嘻……通道！通道没有了！”锅盖的手足开始疯狂的舞动在坚固的地面上溅起一朵朵血花“莎尔大人！！”

紫色的雾气从锅盖的七窍中流出，不对！不止七窍，瑞克注意到他破烂的裤管里也开始出现这些雾气。

“该死！”发现到情况似乎朝着很不好的方向变化的瑞克抱起锅盖向着营地的方向跑去“你可不能就在这儿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

被瑞克抱着的锅盖发出带有扭曲幸福感的笑声，他的笑声若隐若现，断断续续，在这充满污垢的通道中回荡。

在他的皮肤之上不断出现有裂开的破口，好像有什么存在想从他的肉体中逃离，如同液体一般的紫色雾气从他皮肤上的孔洞中流出。

仅仅只是经过了几秒，锅盖的肉体就只剩下了一张完整的人皮。

脚步逐渐变缓，心中的焦急逐渐消失不见，虽然瑞克已经跑的很快了，但依旧赶不上去锅盖干瘪的速度。

“这……还有救吗？”瑞克看着手里的一层人皮。

感到悲伤吗？其实并没有，瑞克甚至感觉眼前这家伙其实死了更好，锅盖吸食冰泥，在瑞克眼里就跟前世的那些瘾君子一个性质，这种人活着只会把米吃贵。

但瑞克也知道，自己就是一个婆妈的家伙，锅盖是自己的族人，仅凭这一点就有足够的理由让瑞克用尽全力去拯救他。

“我对这些巫术也不是特别了解，万一还能活呢？还是不要放弃为好。”

如果是前世的话，瑞克肯定认为锅盖已经死了，但这个世界是一个有神灵和巫术的异世界，住在瑞克隔壁博鲁特浑身长满脓疮全身溃烂，依旧活蹦乱跳力大无穷，自己也差不多是吃毒药长大的，所以瑞克认为在这个世界死亡也许并不需要定的那么死，可以变得灵活一些。

“巫术这东西真是害人啊……还是说只有女巫才能活？这个世界的法术这么传统的吗？”

回想起锅盖的最后一句话，瑞克觉得他的巫术多半是从自己老婆那里学的，在瑞克的认知里，学习了灵能巫术还比较正常的，除了莎尔就只有那个被自己捏死的异端前主教了。

“以后得让莎尔也少接触灵能这些玩意儿，又出异端又死人，还死得莫名其妙的，感觉没什么好货啊。”

瑞克一边思考的接下来要做什么一边快步向前，很快手里拎着一张人皮的瑞克便回到了营地。

“你把他送到杰克医生那里用物理的方法去试试吧。”瑞克将锅盖的皮交给守在门口的守卫。

“这……是！没问题！”

门口的守卫明显有一些疑惑，但他还是决定坚定的去遵守瑞克的命令。

“他是玩巫术玩的。”说到这里的瑞克叹了口气，看向营地里的四臂帝皇雕像，“如果实在是弄不好的话就把它挂到神皇的第四条肢体上吧。”

能救肯定救，而如果真的救不了的话，在这底巢的地狱区可没有什么入土为安的说法，在瑞克眼里连族长这种“天使”死了都得被分给全族人吞食，锅盖这种普通族人就算只剩下一层皮也得产生剩余价值。

“把他交给医生之后，我要你去传达给族人们，我们必须全面管控巫术！”

“这家伙会成为一个警告，告诉大家随意玩弄巫术的下场就是变成和他一样的巫术咸肉。”

锅盖的离奇死法，已经让瑞克下定决心，巫术必须由身为族长的自己管控起来。

甚至明面上消失……

“是！瑞克大人。”守卫大声回答道。

“嗯，你去吧。”瑞克点了点头，在守卫离开之后，向着营地最深处的洞坑走去。